黄半斤

至少在这里,我和你在一起

【狂飙乙女】启(4)

#这期有点长,小盛专场吧算是。另外含有小小的强盛,婷强。什么都有是我的爱好好吧。

#采纳粉丝意见,唐小虎也小小写了,在彩蛋。

#后续戳这:启(5)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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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启盛一大早就赶到别墅,进门的时候,远远地从玄关处看见客厅里的高启强,和陈舒婷。


高启强站着,仰着头,陈舒婷拿着领带在他脖子下面比,从身后的衣架上一条一条地换。


高启盛犹豫了一下,随即扬起声调,好像没看见陈舒婷似的,边走边嚷:“哥,你说的那个女孩儿,我查着了……”


“阿盛!”高启强打断他,皱着眉头朝他使了使眼色,言语中有些愠怒地道,“没看见你大嫂在么,那么大声做什么,没礼貌。”


高启盛这才恍然大悟似的,敛了声,不怎么情愿地喊了句:“大嫂。”


“都是一家人,”陈舒婷看了眼高启盛,又看了看扯着嘴角笑得极其不自然的高启强,漫不经心地说,“没事儿,有什么话你就说,什么女孩儿不女孩儿的,这都是家事。”


陈舒婷停下手里的动作,把一条黑白相间的条纹丝巾捏在手心里叠好,拍在高启强的怀里。她似笑非笑的,瞪了高启强一眼,然后又话里有话地和高启盛讲:


“小盛,你学历高,懂得多。你哥有时候不懂事,你得帮着点他。”


“总不能你也不懂事,是吧。”


陈舒婷双手环着胸,手指在臂膀上轻轻敲着。


高启盛不以为意,插着裤兜,吊儿郎当地从鼻梁上微微滑落的眼镜后面睨着陈舒婷。


“阿盛。”高启强叫了声,撅了噘嘴,拧着眉毛朝高气盛摆了摆手。高启盛领会,站好,垂下手,规规矩矩地点头答应:


“是,我知道。”


陈舒婷笑了笑,扭头朝高启强撂下一句“我去送晓晨上课了”,就扬着下巴飘飘然然地出门去了。










“不管怎么说,她是你大嫂。”


高启强在副驾驶上系丝巾,低着头,愁眉苦脸的和滑溜溜的布料作斗争。


高启盛哑然,把更多的抱怨吞进肚子里。红灯了,他踩了刹车,抱着方向盘看他哥。


“那个女孩儿,我查了。”他说,伸手到高启强的脖子后面整理了一下那里被皮衣压皱的衬衫领子。


“安欣送她回家,周末的时候,李响还去过。俩人买菜做饭的,看着像过上了。”高启盛语气不屑,挂挡起步的时候嗤笑了一声,满是嫌弃,“这才几天啊,挺会勾人,肯定不是什么好鸟。”


“是吗?”


高启强挑了挑眉毛,看着前车的车尾灯沉吟。戴着戒指的无名指在皮革的手枕上敲了一会儿,又用大拇指捻了捻指肚。


他攥了攥手,质疑高启盛的话:“我昨天找了老墨,他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

老墨的为人信得过,和高启强的关系也信得过。高启盛没法否定老墨。


“哥,你不信我,”他转了把方向盘,车子右转。一个路口的时间,高启盛决定还是不让他哥在他与老墨之间做无聊的二选一。


高启盛说:“老墨有老墨的看法,我有我的。”


高启强笑了,拍弟弟的肩膀:“我当然信你,但是那姑娘看着面善,眼睛干净。不像是和我们一路的。伤及无辜不好,建工集团的事已经够复杂了,不能再添烂摊子。”


“听话,阿盛。”高启强像小时候一样揉了揉高启盛的后脑勺,掐了掐他的后脖颈,沉下声音拜托,“你再好好查查。你要是觉得不行,我亲自来。”


高启盛额角一跳,断然否定这个提议。


“不用,哥,我来。”









距离渣男被拘留,已经小半个月了。十五天,管吃管住。


此时的梓菱攥着手机,蜷缩在被窝里。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,只有一点点小缝隙里切出来一条阳光,把卧室和客厅分开。


「想我了么?我回来了,又可以保护你了。」


这是渣男发来的短信,在灰绿色的电子屏幕上亮的扎眼,保护二字尤为讽刺。处心积虑想要伤害她的人,何来的保护?


这不是渣男第一次发这种威胁意图明显的文字给她了,之前在渤北她就报过警,奈何渣男的尺度拿捏得巧妙,没有实质性的把柄,就是公安局局长来了,也拿他没辙。


梓菱手脚冰凉,浑身止不住地发抖。一半是害怕,一半是气得。


她不明白,也不理解,为什么自己明明是受害者,却活得比罪犯更像蝼蚁,苟且偷生。


思虑再三,她从被窝里爬了出来。换了身衣服,拿了把剪刀,钻进卫生间。等再出来的时候,原本及腰的长发消失了,只剩下短短的一截,参差不齐的散在耳朵后面。


梓菱又戴上鸭舌帽,把自己的五官挡了个七七八八。她背好包出门,准备去换新的电话卡,再找新的住址。


一路上还算顺利,没发生像上次那样恐怖的事。只是等梓菱站到强生小灵通店里了,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。


有人跟着她进了店里。之前街上不明显,到了室内,人员固定,就很容易感觉出来了。


梓菱的心揪起来,两只手攥紧挎包的皮革带子,往人多的柜台凑。快走到最里面的时候,从库房里出来几个人。好几个一身黑的,面貌都挺凶的,还有一个穿皮衣的嘴上有道疤。


梓菱没见过这阵仗,本来就害怕,这会儿脚底下一个没注意,被旁边的人绊了一下。梓菱一个踉跄,往前摔,好在离柜台近,撑住了没闹笑话。


她站稳之后的第一件事,就是条件反射地去看库房门口。


仰头,从鸭舌帽的帽沿下往前,穿过几层人交错的肩膀,正好和最后出现的关键人物四目相对。


那个人她记得,他说他叫高启盛。


前有追兵后有堵截,这是梓菱脑子里闪过的词,她来不及细想到底高启盛和跟踪她的人有没有关系,直接压下帽子挤开身后的人,从大门口溜出去,逃之夭夭。









高启盛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碰见梓菱这个眼中钉。虽然是戴着帽子,可那双眼睛实在是好认。


他看了眼唐小虎,后者不明所以地眨眨眼——他不认识梓菱这号人。等到再回头的时候,人已经跑没影了,只不过一个跟在后面同样形色匆匆的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

高启盛出去,没让唐小虎和手底下的人跟着。


他看见梓菱的背影远远的,像条鱼似的钻进人群,又从某个巷子口钻出去。挺熟练的,不像第一次这么干了。高启盛又是一声嗤笑,心说自己没看错,这人绝对不简单。


高启盛换了条路,从小巷的另一边过去。


他想在出口堵住梓菱。某种意义上讲,他成功了,但没完全成功。话得反过来说,他在出口被梓菱“堵住”。


梓菱慌慌张张的,又要注意有没有甩开渣男,还要担心高启盛是不是真的在找她。心早就跟个泄气的煤气罐一样了,脆弱,也危险。


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,高启盛从转角窜了出来。


火苗点燃,梓菱几乎是本能的,连高启盛的脸都没看清,就已经抡起手里的挎包往对面的人脸上抡了过去。


高启盛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,脑袋顿时嗡嗡作响,头痛欲裂。他挣扎着,靠着一点模糊的意识挡住梓菱还要呼上来的挎包,一把扯开。


挎包被丢到一旁,落地的时候,从里面滚出来好几块大石头。


“我草……靠!”


高启盛捂着发晕的脑袋,街还没骂完一句整的就被冲过来的人撞倒在地。后背重重的一下磕在地面上,高启盛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了,嘴里全是铁锈味。


梓菱则是像头疯了的狮子,骑在高启盛的身上,手狠狠攥住他的领带,收紧。


她撕心裂肺的喊着:“我再说一遍,我他妈早就跟你分手了,你是想逼死我才满意吗?!”


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高启盛被勒的缺氧,眼前直发黑,一手扯着不断收紧的领带,一手朝脸前的人胡乱地抓过去。


啪——的一声,高启盛一个巴掌打到发狂的梓菱脸上。梓菱头一歪,帽子飞到一旁,手也松了劲。


“你他妈看清楚了,我是高启盛!不是你前男友!”


高启盛连忙把领带扯掉,气急败坏的喊,以为这样能唤回这个疯女人的一点理智。谁知道梓菱已然是脱了僵的野马,根本不管高启盛说了什么,只知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。


梓菱回过身来,素手掐上了高启盛的脖子。


“你跟他是一伙的!你们都不是好东西!”


这话梓菱说得咬牙切齿,词也难听。可高启盛却忽然没了火气。


眼前的人没了帽子的遮掩,清秀的五官展露无疑。头发像是狗啃的,眼睛和鼻尖都是红红的,脸上又是冷汗又是眼泪的。尤其是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双小手,冰的吓人,一点力气都使不上。明明吓得要死了,偏偏还要摆出一副杀人的表情。


高启盛甚至不需要再说些什么,只是看着她的眼睛再嚣张地笑那么一下,吓破胆的兔子就从歇斯底里变成了嚎啕大哭了。


梓菱奈何不了高启盛怎么样,腿也软地根本站不起来,只能缩在墙角抱着头哭。


高启盛从地上爬起来,摸了摸侧面的头,一手血。他刚想骂娘,就看见巷子的那头有个人鬼鬼祟祟地,探头探脑的看了眼,看见高启盛在,立马离开了。


看来小妮子下死手的准备不是没有道理。


高启盛冷笑一声,看着一旁吓得就快要钻进墙角的老鼠洞里的人嘲讽:


“什么东西也值得你怕成这样?”


梓菱似乎是没听懂,从臂弯里露出半截迷茫的眼睛,和高启盛对视了,就又立马缩回去。人又往墙角挤了挤。


高启盛忽然觉得火大,走过去,蹲下,扯着梓菱的头发把她的头从手臂里拽出来。他握住她的下巴,掐着她的下颌骨,半个手掌几乎捂住了梓菱的嘴。


他瞪着她不争气的眼泪低吼:“你他妈刚才跟我不是挺厉害的么?怎么这会儿蔫了?我你都不怕,你怕那么个狗东西?”


梓菱哭的厉害了,直抽噎。高启盛还觉得不够,看准梓菱脸上刚才被自己反击打得淤青的颧骨,戳上去。


像是伤口被撒了盐,梓菱疼得直呜咽,蹬着两条腿,两只手攥着高启盛的手腕,拼死的挣扎。


高启盛却好像斗蛐蛐地小孩,快要笑出了声。


直到梓菱撒狠地咬上他的手。


咝——高启盛到抽一口冷气,皱着眉,忍着疼把手从梓菱的嘴里抽出来。虎口的位置两排牙印,咬得狠,血肉模糊。


看来兔子急了果真会咬人。


高启盛看着眼前一嘴鲜红的人,忽然念头一动,缓缓地把带血的虎口放到唇间,舔了舔腥甜的味道,笑了。








唐小虎带着人找到高启盛的时候,有点懵。


坐在墙根哭的女人,应该是受害者,可蹲在那哄的哥,也不像是加害人。毕竟脑袋上一头的血,怎么看,都是高启盛伤的更重一些。


可若说高启盛是受害人,又怎么能轮的到他在那软声软语的哄:


“你放心,那个狗东西不敢再找你。”高启盛把一张名片和一把钥匙塞进梓菱的手里,说,“这是我电话,有事可以打。”


“钥匙,是家属楼的。那里原来是我和我哥住的,全京海都知道。你住过去安全,没人敢骚扰,我说的。”


梓菱哭声见小,安静地听高启盛讲完。她攥了攥手里的两样东西,抹了把眼泪,小声地问:


“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?”


高启盛愣了一下,梓菱又补充,抽抽噎噎地讲:“你不是好人。坏人的好意,都是有条件的。”


“你要先说,你要我做什么,我才能决定要不要收。”


高启盛没想到这只看上去很好欺负的傻兔子能说出这种话,隔着镜片看了好一会儿她那双湿漉漉的眼睛,才想出条所谓的条件。


“如果我哥找你,你最好离他远一点。”







晚上的时候,高启盛去白金瀚应酬,在办公室里见到高启强。


高启强看着弟弟脑袋缠着绷带,手上裹着纱布还笑得开心的滑稽样,把手里的孙子兵法想了好几遍也没想明白,不由得发问:


“阿盛啊,你早上跟我说她不是好鸟,下午就把咱家钥匙给人家了??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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